待得帘幕外面确实没有外人的气息,沧海才收了功,但为了保险,还是在门外设了屏障,施了个术,以防止别人的突然闯入。沧途一直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看着沧海做这些,并不发表言论。似乎他自己心里也清楚,有些事躲避是没有用的,尤其是面对这么一个比狐狸还要精明狡猾的沧海。
其实此刻沧途的心里还在纠结矛盾着,他不知道究竟是该编一套谎话来呢,还是该把事实告诉给沧海,当然不能是全部。不过无论哪一种决定都是无比艰难。想到这里他恨得牙痒痒,那两个小鬼,如果不是他们,也不至于弄到眼下这个地步。尤其是那个叫玄溟的,摆明了是要推一把的架势,把自己放到火堆上面烤。
“师弟啊,你觉得,平日里师兄对你如何啊?”沧镜正襟在垫子上坐好,笑得一脸和蔼的看着沧途这样问道。
沧途心里一紧,面上还是不动声色。“师兄自小便是最疼我的,这恩情,沧途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忘记。”
“呵呵,我还记得,有一次我们去后山偷摘果子吃,被大师父发现,好一顿训斥。”
“嗯……还是师兄你替我求的请,连累你一起受责罚。”
话说到这里,沧途禁不住开始回想那些遥远却又近在眼前的曾经。那个时候的他们,也不过是双十年华,少年心性,怎耐得住这青山苦修。他和沧海的性子最合得来,都是爱疯闹的性子,无奈这深山中没什么好玩闹的。那个时候大师父又极为严格,偷溜下山去到集镇上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。
有一次沧途路从后山小径回到弟子休憩的山头,正巧看到一颗杏子树,树上的果子又大又饱满,色泽圆润,颗颗熟透散发着诱人的香味,让人垂涎欲滴。恰巧沧途腹中辘辘,又实在是想回味一番爬树的感觉。看看四下无人,沧途就卷了袖子和衣袍别在腰间,搓搓手,三两步句攀上了树,身手矫健灵活。一眨眼的功夫就摘了十几个果子,兜在腰间衣服上,就准备往下窜。
然而往下这么一看可不得了,正撞见大师父背着手,面色铁青的站在树下盯着他。沧途一惊,吓得手软,直接滚下树来,跌在地上摔得好大的声响。沧途疼得直咧嘴,但是没敢叫出声,落地之后赶紧爬起来跪在大师父面前,低着头不敢抬起来。沧途心里一直在打鼓,暗暗叫道惨了惨了,这下全完蛋了。
大师父是出了名的严厉,平日里哪个弟子衣服没有穿戴整齐被他见到都要被训斥一番。他总是把礼义廉耻和衣冠品行挂在嘴边,这下他沧途可是死踩到禁忌上了,居然随便将衣服窝成那个样子,不顾形象的爬树,偷摘果子。随便哪一条都够他挨骂挨个两三天了,不过大师父唯一的好处就是,这个弟子无论犯什么错,他都不会把那个人逐出师门。因为他认为,只要是作为人,都会犯错,而错误都有被纠正改正的余地。人不在于犯错,而在于能够改正错误。所以,只要不做逆天的行为和有辱师门败坏道德无可救药的事,大师父都会孜孜不倦的教导犯错的人,帮他改正。
这样的做为,沧途也说不好究竟是好还是不好。
此刻沧途浑身颤抖着跪在大师父面前,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流。太安静了,这么久了大师父都没有说一句话,看来是气得不轻。越是这么安静,沧途心里就越是慌乱。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抬头看一眼的时候,大师父终于开口说话了。
“沧途,你这孩子平日里不用功,念在你还懂得礼数,没什么大过,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。可没想到,你竟是顽劣至此。”
沧途听这话,心里一哆嗦。大师父的语气太过平淡了,有点放弃的意味在里面。沧途搞不懂大师父这话的意思,他现在很担心是不是要被逐出师门。沧途自小便失了父母,表叔将他送上山来就没再管过他。如果这个时候离开紫琼,他实在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。大师父说的都是实话,平日里沧途不用功读书,也不醉心武功,可以说各方面都是成绩平平。唯一的爱好就是成天琢磨小东西,比如哪种石子能够打出更远的距离,比如用什么材质做出来的箭能够射得更远,哪种铁做成什么形状会更尖利。说白了就是所谓的暗器,可是大师父不喜欢,他认为暗器始终是不入流,登不了大雅之堂的玩意儿。
“本来,我念你出身孤寒,收你在山门中,一来可以学些本事,日后你留在门中也好,出去闯荡也罢,都终归是条道路。可是……”
“大师父!”沧途听到此,终于忍不住抬起头,着急的大唤了一声。大师父面上冷淡的神色,他看得真切。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的话,可是在看到大师父脸色的那一刹那,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。于是,沧途又默默的将头低了下去。“弟子……任凭大师父处置。”罢了罢了,反正这山上,他待得也不舒坦。无聊得很,规矩又多,他自己也没什么朋友,别的弟子又只追求功利个个冷淡得很。如此也好也好,早日离开这个地方,趁着自己还年轻,再去学些别的手艺,终归是饿不死的。
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,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涩。毕竟是带了十几年的地方,再怎么不喜欢还是有感情的。这山
第八章飘逸往事(上)(1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